父亲的课堂
时间:2020-07-02 16:26 来源:远兴公司—杨少坤一次,偶然听到闺蜜抱怨自己的先生没有责任心,不懂得体谅、照顾人,远远不如自己父辈的那一代人。我想了想,也许没有人是天生会当父亲的,是因为我们这些子女的出生,继而抚养我们从一个婴儿—儿童—少年—青年的成长。他们才蜕变为今天的父亲模样。
他们高大伟岸,仿佛大树的主干支撑起一个个家。他们的手宽大有力牵着我们的小手走过泥泞。他们的怀抱安全温暖,小的时候总喜欢高高的坐在他们怀里看花灯。
相对母亲,父亲少了些许唠叨,多了些许淡然。他没有母亲那般会细腻温婉的表达对你的关爱。只是在你迷茫、拿不定主意的时候,出来帮你冷静的分析事物。大多时候,对于你的事情,父亲是个很好的听众,并不多加干涉。对我一向是顺其自然的态度,长大不长歪就行。
一次,母亲参加同学聚会,我们俩在家。父亲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播出的体育节目,嗑着瓜子。头也不回的问道,“杨圆(我的小名),晚饭咱吃点啥?”正在餐厅喝水的我,眨巴眨巴眼睛,想了想父亲做的臊子面好吃,便答道:“吃臊子面吧!”“好。”父亲简洁明了地说。过了一会,父亲依旧盯着电视,嗑着瓜子。说,“你会和面吗?”“不会。”我说。“爸教你。”我悄悄的撇撇嘴,心里不甚满意地想,“大懒指小懒。”“你先舀一碗面粉倒在咱家经常和面的那个盆里,再舀少半碗面粉当粉扑。用瓢盛少量凉水,你要一边往面粉里洒水,一边拿筷子搅拌。让面粉成为面疙瘩。然后手上蘸些干面粉,上手和面。你回想一下你妈是怎样和面的。”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做着,一边暗暗地想,怎么觉得父亲给自己挖了个“坑”啊!话又说回来,母亲不在,无论晚饭吃什么,估计都得是我做。这个“坑”我是躲不过的。
我回想着母亲的手法,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已经搅拌好的碎面疙瘩。父亲终于嗑完手里的瓜子,站起身去洗了手,过来督查作业。“来,我给你示范一下。”父亲说着伸出“铁砂掌”叁、五下就把碎面疙瘩和成了光洁的面团。“你来试一试。”父亲唤道。我应声伸出自己的“瘦鸡爪”,在略带韧性的面团上努力的印着“爪印”。
和了好一会儿,手都有点酸。父亲才让我找来锅盖,盖在面盆上,醒面。刚想偷懒,父亲又让我削土豆、萝卜,清洗西红柿和豆角。面对削了皮的呈近似椭圆形的土豆,将它切成指甲盖大小的土豆丁,我有些不知所措。父亲看出我的窘态,上前,一边教我,把土豆切掉一片,有了平面,土豆就可以安稳的坐到案板上,先切成一厘米厚的片,再切条,最后切丁。还一边絮叨,“我小时候,都没人教我切菜、做饭,都是靠自己琢磨、留心别人怎样做饭学会的。你多动手做,脑子才能聪明灵活。”父亲脸上微微嫌弃的眼神好像在说,我和你妈干活都很麻利,咋就生出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。
学会切了土豆丁,切萝卜丁就不难了,豆角更是很人性化的长成了条状,切丁就和玩似得。萝卜、豆角相较土豆不容易熟,所以切丁时比土豆丁稍小一点。热锅冷油,打开吸油烟机,炝炒葱花,撒几粒花椒提味,倒入土豆、萝卜、豆角丁,翻炒,撒入一勺酱油,翻腾匀称,注入水,水量以刚好淹没锅里的食材为宜,中火煨着。
转而看看面团,醒的刚好,父亲手持面扑,大手潇洒的在面板上挥了几下,从面盆里拿出面团在面案上按揉成球状。找来擀面杖,递给我,说,“你来试一下。”我按照父亲说的,往面团表面撒了面扑后,开始用擀面杖在球状面团上擀起来,擀成大饼状,为了使面饼薄一些,需要在面饼上撒大量的面扑,再用擀面杖将面饼卷起来擀,双手从擀面杖中间依次向两端来回推进滚动。这样擀出来的面饼才会薄厚匀称。面饼擀好后,切片、切条、下锅。
两口锅里都炖煮着食物,父亲开始忙里偷闲的一本正经的给我做此次臊子面的总结。父亲是个做事有条理,特别认真一人。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。“第一,当你知道要做臊子面的时候思考一下先做什么、后做什么。比如,先和面,再醒面,趁醒面的时间,你可以洗菜、切菜、炝锅做臊子。第二,切菜你要先观察,怎样才能把菜平稳的放置在案板上,切起来方便安全。第叁……”父亲滔滔不绝的讲解着,突然火光一闪,不提防锅起火了卷如吸油烟机,我一个箭步上前关掉吸油烟机。父亲让我关燃气灶,盖锅盖,我一一照办。最后出锅时给臊子里加入西红柿、咸盐。餐桌上,我们吃着臊子面,父亲继续讲尚未终结完的做面条事宜。
这就是父爱,总是悄无声息的来自生活中一些平凡琐碎的小事。并不热烈,却温暖,让你慢慢地学会成长。
因为我们这群熊孩子,他们知道了何谓责任心,何为责任。因为我们这群熊孩子,他们学会了体谅家庭,照顾家人。因为我们这群熊孩子,他们成为父亲。